跳到內容

澤昊的經歷

澤昊的經歷

澤昊兩歲半時確診自閉症,媽媽用「渡日如年」來形容那打後的一年多。面對兒子強烈的自閉症徵狀,她常常自責、否定,束手無策,卻沒想到原來只要自己學習懂得兒子,他一樣可以進步,「我是在這裡(協康會)學曉同理心的。」

媽媽深刻記得這幕︰春雨下,巴士內悶熱非常,地上濕漉漉的,還堵車了。大人開始不耐煩,何況澤昊。「我不斷安撫,但他忍到最後,突然失控爆發。」這一發飆不得了,澤昊從座位衝出來,激烈掙扎要逃離車廂,跟追截的媽媽滾在地上。「全車的人都在看,我唯有哀求司機開門。」

下車後,澤昊的情緒猶自翻騰,只曉得這邊衝那邊衝,媽媽用盡全身力量穩住他。雨好大,被丟在路旁的他們渾身濕透,還和着她跟他的淚水──母子倆一起放聲哭了。

澤昊三歲零八個月大時,輪候到協康會的訓練機會。第一日送兒子上學,媽媽從外面聽到哭聲震天,「我想最大聲那個該是昊昊。」這裡沒有一就而蹴的魔法,開始時,她甚至必須一鼓作氣把不情不願的兒子抱過來,但轉變慢慢發生。

澤昊的經歷

「一次我問他上學做了什麼,他還不會說話,但畫給我看。」畫中一個開心的孩子在斟茶,原來班上唱「我是個茶壺」這經典兒歌。翌日媽媽回中心說了,老師盛讚澤昊能用畫來表達自己,還高高興興地向同事匯報,借大家的腦袋一起想法子幫澤昊。「我覺得,對於昊昊的進步,老師甚至比我更開心﹗這激發我也要和大家一起努力。」

澤昊有典型的自閉症徵狀,脾氣大,非常討厭轉變,連協康會的老師也笑說他發起怒來活像陀螺瘋狂旋轉。這時老師會闢出一角讓他畫畫,學習自行平伏情緒。偶爾媽媽要改變回家路線,澤昊不依,也借助圖像的力量,「老師曾經印出一幅地鐵路線圖,下面寫着『今天不坐巴士,坐地鐵』,昊昊跟着唸,氣便順了。」每次媽媽都金睛火眼地觀察老師的做法,回頭應用在日常生活上。

她還學習從兒子的角度了解他,「澤昊的聽覺很敏感,聽到小朋友哭,會懊惱地亂扯頭髮,有時還會推倒別人。在家長工作坊上,老師亂射強光到處打鑼打鼓,讓我們感受那種辛苦。原來所謂正常的聲音,在小朋友腦中竟然是這種效果。那以後我明白,下次該先安慰他,而不是責備他。」經老師引導後,澤昊學會自己走到一個角落掩著雙耳。一段日子後,他聽到小朋友哭便自行拿紙巾遞給那位小朋友,勸他不要哭。

社交適應也是重要一環,譬如怎樣接受剪髮。從前媽媽必須聯合外婆,一人箍住四肢,一個趕快動剪,因為澤昊會用盡全身力氣來對抗,「我媽剪完都哭了,她不忍心。」老師們一步步為自閉症小朋友做準備︰先用圖咭介紹剪髮過程、然後在中心玩模擬遊戲、最後帶他們進入真正的髮廊。第一次澤昊爬着逃走,但第二次他成功了,然後大家起勁地盛讚他「靚仔」。那以後,澤昊還把剪髮結連成開心經驗,「現在他一不高興,便說要剪髮。」媽媽笑說。

澤昊的經歷

在媽媽和老師的鼓勵下,澤昊的情緒行為大大改善,繪畫天分還發揮得很好。畫中色彩鮮明,還有強烈的空間感,「以前他不搭理我,現在一定要我欣賞完,才放我走。」二零一一年,澤昊完成協康會的訓練,升讀特殊小學。媽媽說,她也從「協康會學校」畢業了。

「成長路上,他還要一關關的過,但我已經在協康會得到裝備。從前我常問『為什麼』,為什麼他這樣曳?為什麼他不聽話?為什麼他不望我?現在,我會問自己『怎樣做』。」她學會着眼目前,同行便好。

往上一頁

往下一頁